昨夜嚴重失眠
失眠的時候 數羊這件事 一直很莫名
為什麼一定要是羊呢 烏龜太慢了我知道 那兔子不行嗎 不然草泥馬也很好呀
但從以前到現在 我沒有一次能夠成功的好好數羊
運氣好的時候 浮現著數羊的景象 會是在有皎潔月亮的夜晚
草地上還有水珠 映著月光閃閃發亮 有點斑駁的白色柵欄 遠方還有森林黑壓壓的
毛捲捲身體圓圓的雪白綿羊就從森林那端跑來 躍過柵欄 一隻羊
第二隻羊 腳步也許比前一隻慢一點 也可能快一些
每次出現的總不會是同一群羊呀 三隻羊四隻羊
有的會愛跳不跳的 也有很咚咚咚跳呀就飛過
總之 在前幾隻數的過程 都還算是順利吧
但不論再怎麼順利 沒多久 就會突然來了一大群羊 整我似的一起跳柵欄
呀呀呀 剛剛過去的那團到底有幾隻羊
回想時又一群趁我煩惱跳過的羊 碼的你們也太賤了呀
一次兩次三次 這樣糾結著就再也數不下去
真的有人可以靠數羊入眠嗎 我很懷疑
又運氣不好的時候 數羊的畫面則是月亮被烏雲遮了大半
於是草地呀柵欄呀森林呀全都灰濛濛的 連第一隻羊都像掉到地上被人踩了又踩的棉花球
跳過去了 真的嗎 真的有羊跳過去嗎 還是只是風吹了森林的晃動
怎麼辦呢剛剛到底算不算第一隻羊
雖然昨天是屬於運氣好的夜晚
糾結了一群羊兒過去後 惱羞的決定不數了
微弱漸強的歌曲旋律傳來
音樂相伴會不會比較好入睡呢 並不會唷
小時候看過一個可能是Disney可能也不是的卡通畫面是一隻鯨魚 很會唱歌
嘴巴張大大的時候 在喉嚨垂著鍾錘般的肉塊 鯨魚一唱歌 那肉塊就顫動
當腦中有音樂時 常會浮現那鯨魚唱歌的畫面 只是他的鍾錘不只一個
於是Nature Boy和I Dreamed A Dream一起從鯨魚口中唱出 讓我更混亂
這樣看來 我似乎腦內存在的不是小劇場而是雪梨歌劇院吶
得到了Les Miserables OST沒收的好些歌曲後 想依電影的順序整理
明明還不到一個月的事 我卻已記憶模糊 Everyday和In My Life哪一首先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跟Stars又是怎麼的順序
十幾年前的八點檔 貞女烈女豪放女
當中潘儀君演的那角色 說過的一句話 讓我記著許久
要進到一個人心裡 就得在他的眼皮底下扎根 就算不愛 也記得了
因為一些片段而喚起的記憶中 視覺總佔了最大部分
而且往往 並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時刻
看到花市賣的石頭煎餅 就想起國小帶的鐵便當盒
阿公會早早的去買麵粉煎
一片給我當早餐 兩片放到便當盒裡 讓我帶去上學
中午打開便當盒蓋那麵粉煎軟呼呼的散發花生和芝麻的香氣 好好吃的感覺
但實際上並不怎麼好吃 蒸過的麵粉煎表皮軟濕濕的 口感很不好呀其實
很討厭帶便當 因為蒸便當 所以總有種討厭的味道
若是青菜 一定會因為蒸過而黃掉
所以高中帶了整學期只有白飯+菜圃蛋+肉鬆的便當
至今 讓我對肉鬆仍有陰影
國中時阿公會給我送便當 這樣就不用吃黃掉的菜
但比起阿公送便當 當時的我更希望能和同學一樣訂外面的飯盒
看到孔雀餅乾 看到庫林姆麵包 看到石頭煎餅 都會讓我想起阿公
然後面對 死別這件事 並不是畫一條線那麼簡單
阿公蓋棺的那一幕 我一直記得 皮膚已經蠟黃了
我卻總覺得 被埋到山上以後 他會在棺木裡敲打著要出來卻出不來
而怨恨著當時將他下葬的人們
之前的夢 夢到POPO死掉 而我將他切三段
頭放到包包裡 想他就拿出來親一下 但其實不可能的
一旦失去的溫度 他的眼睛 便不再明亮水汪 隨之而來的 剩下微生物與腐敗
經常把頭埋在胖達的毛裡 不論是剛洗澡後 或是該洗澡了
每天聞的氣味 都一樣也都不一樣
想起朱天心的匈牙利之水 自己也依賴著嗅覺在刻畫記憶
曾跟博閔說 如果一直持續用著同樣的沐浴乳
那麼會不會 自然而然的那氣息就滲入皮膚中
不過非常現實的他回我 那你用的沐浴乳也太化學原料了 還會沁入皮膚
這人總會刺破我的七彩泡泡
就像我曾跟他說 我家狗狗去公園遇到別的狗狗時 會不會跟對方說自己超幸福的
博閔則開始跟我說 語言是群體生活的溝通 當今天我遇到一個非洲人
沒有共同的語言時 他講他的 我講我的 又怎能溝通出要表達的全貌
真的耶 我完全沒想過這部分原來是這樣呀 但博閔說是我太奇怪了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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